清流雙月刊 NO.29

59 No.29 SEP. 2020. MJIB 份草稿留用。這事被哀帝的外戚子弟得知， 便上書控告師丹，說師丹居然將要密封呈 給皇帝的奏書內容外流，讓路人皆知。 哀帝為此垂詢眾臣意見，群臣都說： 「忠臣寫諫書要保密，千萬不能顯山露 水。大臣的奏書公文更不能洩漏給外界知 情，而讓官民四處張揚傳播。『臣不密則 失身』，應該交付廷尉審判。」由此可見， 當時群臣無不認為，人臣若未謹慎處理密 封文書，應該要接受司法審判的。 然而此時，給事中博士申咸、炔欽兩 人竟獨排眾議，聯合上書救援。他們兩人 皆宣稱師丹讓屬下抄寫而洩漏奏章，只是 缺乏深思熟慮，錯其實不在師丹，因此， 請皇帝不要將他免職。 未料，此舉不但沒有幫到師丹，申咸、 炔欽兩人反被尚書彈劾。尚書指出，先前 開會討論時，兩人原本附和要懲罰師丹的， 現在卻冒出來袒護師丹，兩位博士前後言 行不一，犯了不誠之罪。最終，哀帝仍核 批師丹應予免職、收回印信；而為他說情 的博士申咸、炔欽兩人則予以降級改敘。 事實上，哀帝對師丹管理部屬不嚴造 成洩密一事，極度不滿，所以哀帝在師丹 策書上大書批示：「近來災害不斷，百姓 流離失所，而您是我的心腹大臣，更擔任 司空一職已經三年，其間都沒有提出改善 建言，反而結黨營私。先前有人建議改革 幣制，您說可改，我才把您的主張交下廣 泛討論，沒想到您卻唱反調又迎合別人， 公開認為不能改革，因此我為您背了黑鍋， 已經隱忍許久，替您受過。如今您居然又 讓本該密封的奏書在外流傳，心腹大臣可 以這樣做嗎？要不是念在您曾受託當過我 的老師，所以我實在不忍心把您交付給廷 尉審判。現在我雖不予懲處，但是請您上 繳司空印信，回家休息吧！」 觀看這段歷史，師丹曾擔任過哀帝為 太子時的太傅，縱使哀帝現在對老師不滿， 基於過去師生之情，大可把師丹叫來，曉 諭是非，高舉而輕放，讓此一洩密事件圓 滿落幕。不過，哀帝捨此不為，反而嚴懲 師丹，可見哀帝對於奏書內容被洩漏一事， 完全無法容忍。 知古鑑今，師丹本人沒有洩密，而是 屬下失職才受嚴懲，更告誡洩密事件已非 肇事者一人能夠擔起。哀帝在過去基於師 生情誼，隱忍而為老師背黑鍋，此次，卻 再也無法容忍國家上奏書的臣子基資及內 容，因為老師的輕忽而被洩漏。哀帝的嚴 懲師丹作為，更能讓朝野大臣多加警惕， 勢必能夠避免洩漏國家機密的「黑天鵝」 事件再次出現。 風險管理歷史課